许一力：经济内情注定菲律宾爱挑衅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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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奥巴马离开亚洲,菲律宾就接二连三的挑衅中国：抓中国渔船，并在今天起诉中国渔民,在东盟峰会上领头攻击中国,拋出 “南海防御计划”,启动南海能源合同招标。

菲律宾成为了中国南海的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虱子虽小却格外让人心烦。这样一个南海岛国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历史原因，造就了今天这样不闹不舒服的菲律宾南海情结？

以前一提起菲律宾首先就会想到几个名词，吕宋烟、香蕉。实际上真实的菲律宾要比我们看到的复杂和动荡很多。

菲律宾的地理很奇特，主要就分为三个岛群——吕宋、米沙鄢和棉兰老。人口大概是5:2:2的关系，北部的吕宋出口贸易发达，当然只是相对来说，菲律宾引以为傲的烟草、香蕉、稻米、木材大多数是产自于此。而米沙鄢则拥有长滩、宿务、巴拉望等旅游景区。再往南的棉兰老则拥有大量的火山和森林资源，可以说是菲律宾最肥沃的土地。看起来三个岛屿都各有自身的资源优势，依托这些，菲律宾不求大富，追求个小康肯定不算难事。

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

现在70%的菲律宾人口日均收入仅为2美元，其中棉兰老岛人口中，赤贫比例达到一半。二线城市失业人口比例常年维持三分之一以上，更夸张的是拥有几乎全亚洲最多水稻研究所的国家，居然在08年国内断粮时需要跟中国进口大米。

丰厚的地理条件，却几乎赤贫，这个背后，正是非常具有菲律宾特色的政治因素。

菲律宾号称是亚洲最民主的国家，然客观来说，其民主完全不及格。其最大的政治特征，就是地方豪强把持的地方政治，这种结构与当初的西班牙殖民统治直接相关。当初西班牙“占领”菲律宾是怎么做的？枪炮开路，打到一个地方找一个当地的大佬，打到服。然后好了，你就负责管理这片区域，修教堂，招劳工，代我们收租收税，谁不服你我替你揍他。

这种做法，完全是完全效仿了欧洲中世纪的领主分封模式。考虑到西班牙殖民者的人数有限，这种模式也无可奈何，然而无可奈何地背后，这些被“分封”在地方的大佬们，实际上拥有了分封地的所有权和管理权，经过几个世代，纷纷演变成了把持地方经济政治的豪强。

演变到后来成了什么样子呢？菲律宾的法律，规定公职任期三届，每届三年。同时又规定，隔届之后可以再竞选。而所谓的民主投票，实际上我们看到的又是少数派给没钱没地没权的下层民众的障眼法——你今天可以不选我，明天你就没饭吃。这种情况下，菲律宾很多的省长市长，都是连任九年，然后亲戚接班几年后，自己去国会打个照面回来继续干。

不仅仅是地方政治，菲律宾的历任总统、省市长、议员、高级将领都是地方豪强势力的领头者。实际上菲律宾所谓的民主和中央集权都是空谈，政令根本出不了马尼拉。

菲律宾经济上的很多问题，也都恰恰是源自于此。菲律宾的北部贸易发达，但是对于民众来说，享受不到这些优惠，因为大量的土地资产已经全部被土豪家族以极低价格买断。08年的大米危机闹剧，也同样是因为国内农场主们趁高价集中出口导致的国内粮食缺口。这种情况下，农民反而没有土地，大量的失业人口涌入城市，于是我们看到的一个著名景象，就是菲律宾这个人口并不算多的国家，反而成为了全球劳动力出口的大国——所谓菲佣也正是源自于此。还有一点，菲律宾几乎是全亚洲最大的性产业国，09年的数据是80万妇女卖淫，其中10万是童妓。这种模式，让菲律宾内部动乱进一步扩大。

本来，菲律宾的南部棉兰老岛是最肥沃的火山岛，论土地、论资源都要好过吕宋和米沙鄢，但事实上，棉兰老岛却是菲律宾政府控制力最差的地区，历史原因和经济问题导致棉兰老穆斯林势力——吕宋和米沙鄢基本上属于天主教范围——反政府武装横行。据说菲律宾年度国防预算约2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就用于军事镇压南部摩洛民族解放阵线。

菲律宾北部是阶级斗争，南部是宗教斗争，整个菲律宾政府其实就几乎在内耗中忙得焦头烂额。于是，国内的反对势力肯定是边打边谈，而尚未演化成武装暴动的赤贫人口，怎么安抚？只能是向外寻找突破口。

于是映入眼帘的就是中国。

中国与菲律宾的摩擦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缘政治问题。一方面，长期以来，华人企业家在菲律宾本地贸易和菲律宾全国性企业中的支配地位动辄引起憎恨。在菲律宾富豪榜上，经营购物商场的大亨施至成排名首位。在菲华商占该国总人口2%，却掌握了近80%的经济资源。华人的商业力量对菲律宾的渗透很深，矿业、房地产、航空业、基建等行行都有华人控制命脉。而另一方面，美国接管西班牙殖民菲律宾时，曾经照搬西班牙的限制华人流入政策，这种政策实际上也给其国内的反华势力不小的解读空间。

而再往外看，南海诸岛的地理和资源优势又非常明显。菲律宾政府在南海问题上的挑衅不断，实际上可以理解为搂草打兔子的心理。一方面，对外矛盾有利于极大地缓解其国内内耗的政治冲突，而另一方面，如果中国政府真的放任其占领南海岛屿，那么对于菲律宾来说，实际上等于是空手套白羊。然而，对于中国来说，这显然并没有商讨的空间。

无论如何，可以说是特殊的政治经济结构演化成为今天的菲律宾——贫富差距巨大、产业附加值极低、空言民主和国内政治军事局面的动荡。中国人常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反之亦然。